不一会儿,有人备好工具,皇后踱步到那滴血认亲的碗边看了一看,满意地勾起了唇,随后缓缓开口:智儿,过来。
夏侯智也跟着到那碗边,拿起旁边的银针毫不留情地戳了下去,一滴鲜血从那狭小的伤口里冒了出来,夏侯智对着碗口用劲挤出,一滴血低滴落到碗底,红的晃人眼目。
鸢心他试图唤过她。
木鸢心回过神来,看见那已滴了一滴血的碗暗自呢喃了一声:这么快
语罢,也从原地向这边缓缓走来,一旁的嬷嬷见状讨好般向她的递过银针,面露惶恐之色。
木鸢心看见那根银针不由得皱起了眉,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看向夏侯智,语气多了些妥协与央求,眼帘里有一层难以拨开的迷雾:王爷,他还这么小,怎么受得了这银针入肉的疼痛,你瞧他,睡得这样沉。
说罢,竟又旁若无人地逗弄起怀熟睡的婴儿,嘴唇弯起,眉眼含笑。
这样的场景让夏侯智心猛然一击。
一旁的皇后却等的不耐烦了,好不容易让夏侯智偏向自己这边,可不能在最后关头再叫那个女人糊弄了去。
于是,她快步走到木鸢心身旁,作势要从她怀将那正在熟睡的孩子抢过来。
由于木鸢心此时一心在逗弄他,丝毫没有在意皇后朝自己这边走来,待反应过来,孩子已经在皇后怀了。
而襁褓里的小婴儿也因为如此大的动静,从睡梦被吵醒,开始哭闹起来。
而皇后直接拿起了桌的银针,拽出婴儿的小手,将银针瞄准手指。
他在哭,他在哭,不要啊,不要啊,皇后娘娘,鸢心求您了,他在哭啊,他才两个多月啊,他木鸢心愕然的脸庞突然扭曲起来。
一句话未说完,皇后直接将银针戳了进去,一滴鲜血从那只白白胖胖的小手指流出,滴答一声,落入碗底,木鸢心睁大了眼睛望着这一切,望着那滴血从明澈的水穿过,直到与碗底的那抹红色相互融合
皇后没有在意怀的幼儿因疼痛哭的面容涨红,而是紧紧地凑到碗前,亲眼看着这最后的结果,当看到两滴鲜血相融合的时候才放松下五官,面容又恢复了平时高贵雍容的模样。
木鸢心冲到皇后面前,从她怀夺回自己的孩子,看着他哭的面红耳赤的样子,心只觉得被一把凌厉的刀子凌迟,又被人放在脚不停践踏,她不停地摇着自己的膀臂,试图哄怀的小人儿不再哭泣,又将他贴近自己的脸,口不断呢喃:乖,乖,娘在这儿,别哭了,没事了,不疼了,娘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皇后举起那滴具有见证意味的碗,将它昭示给围在大堂外面的各种丫头嬷嬷和小厮们:你们看好了,这是父子的血,我希望以后听不到任何一个人嚼舌根。
说罢,又吩咐身后的嬷嬷:将此碗保管好,送入宫,让宫里的那些人也都知道,我皇家清誉绝不容任何人亵渎,亵渎者唯有死路一条,再告诉宗人府,夕霜带来的那个男人赐死,夕霜赐拶指。
是。那嬷嬷应声后立即端起桌的碗离去。
而皇后走到木鸢心面前,扶了扶鬓的一支镂空金簪道:这下你可满意,我已让那男人赴黄泉,夕霜赐拶指酷刑,也向众人证明了你的清白,你心可还有气
木鸢心缓缓抬起那张带有泪痕的脸,说不清到底是喜是怒:皇后娘娘到底是为我着想,还是为你们皇家清誉着想,皇后不仅让整个王府知道我木鸢心的孩子是经历过滴血认亲的,还想让全皇宫里的人知道此事,皇后娘娘可想过,等他长大了,被别人告知,自己尚在襁褓之时,已被自己的父亲与奶奶怀疑身份,他心里会怎么想,我木鸢心从未做过什么不干不净的事,凭什么我的孩子要遭受这种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