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军动,将子死社稷(1 / 2)

剑华本纪 第一种青年 4486 字 2016-12-05

赵准将赵陌一击击晕,将她扣在了一座营帐中,昏迷不醒。他想将韩啸月策反,进而让他去策反父亲韩涛。不过,从韩啸月的话语中可以见得,策反此人恐怕难比登天。

韩啸月盘算着,以他的身份,如果抱定了杀身成仁的信念,兴许可以有一线生机。故而便一口回绝了赵准,誓要舍生取义。此法自然也有一些风险,倘若赵准真的成全了他,那么明年的今日,就真的成了他的祭日。

“战事越拖越对大宋不利!”赵准心中暗想,“此时手中只有韩啸月这一个筹码,万万不能出了差池!”

韩啸月跪在地上,余光扫视着帐中所有人。除了赵准,阶下站立的皆是目露凶光的宋国武将。

“只看这七名武将铠甲战袍的新旧程度,便可断定,这七人均是身经百战的大将。而他们完全听命于赵准,可见赵准的本领也非同一般。除去这七人,另外一边站立的司徒生三人,衣着上便已不是军人打扮。回想起昨夜的凶险,这三人一定都是江湖中人。”韩啸月想着,目光便落在了身穿藏蓝大氅的灵源泉师身上,“这位老者看似面相忠厚,手中的一柄长剑恐怕也是饮血利器。宋国居然有本事调动起江湖势力协助,蜀国看来真的是堪堪废命!”

想到这里,韩啸月长叹一声。见他叹气,司徒生站出列向赵准行礼说道:“大帅,我有一计不知当讲否?”

“但说无妨!”

司徒生回头看了一眼韩啸月,继续说道:“大帅!想必此时此刻韩涛已然得知爱子落到了我们手上,即便是百爪挠心,他也无计可施。眼下的障碍就只剩下韩涛一人。我们不如将韩啸月置于两军阵前作为人质,即刻拔营起寨,将江源城团团围住,一路之上必定无人阻拦。但将城池困死,不怕他韩涛不来投降!”

赵准听罢,深觉有理,点点头道:“不愧是万妖谷大弟子,智谋过人!”

眼见司徒生出了风头,李程汉便来了气,上前一步行礼道:“大帅,俺认为此事不妥!”

赵准一见便说道:“哦?堂主有何话讲?”

李程汉瞥了一眼司徒生道:“大帅,这小子是我捉来,我最为清楚。这小子脾气倔得很!只怕,他的老子也是一个性格顽劣之人。万一他老子六亲不认,将他射杀,可如何是好?”

“哦?你是说,韩啸月是被你所擒?”说着,赵准转眼看着司徒生。就在昨夜,司徒生谎称是被自己所擒。

司徒生心中大骂李程汉,脸上却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道:“李程汉!你别无故邀功。这蜀国小将是我擒来献于大帅,你又为何说是你擒来的?”

李程汉一跺脚道:“他奶奶的,分明是俺将他击倒在地,你才顺势绑了来。你这厮真会抢功!”

眼见二人就要吵起,赵准看了一眼在旁冷笑的韩啸月,不想被这敌将嘲笑,便“哼”了一声道:“好了!两位好汉不要吵了!此事暂且搁置一旁!”

李程汉和司徒生互相白了对方一眼,便不再做声了。

灵源泉师清了清喉咙,上前一步道:“大帅,老夫也来说上两句吧!”

赵准见他说话,便赶忙说道:“泉师有话,请讲来!”

灵源泉师笑道:“大帅,老夫认为,司徒生所献计策比较可行。但是,李程汉所言确实需要考虑。老夫不妨提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不如,我们先挑选与韩啸月体型相似者,将其蒙上口鼻,穿上韩啸月的铠甲服饰,置于两军阵前。倘若韩涛大义灭亲,将其射杀,而所杀者并非韩啸月本人,可保全他性命。若韩涛下不了手,我们的计谋也可得以实现。”

赵准听罢,哈哈笑道:“灵源泉师所言极是,真乃点睛之言!只是,倘若韩涛大义灭亲,再保全韩啸月的性命,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啊?”

灵源泉师摆摆手道:“留此人性命,或许将来会有大用。大帅,不如暂且留着他吧!”

赵准点点头道:“留下也好!反正军中并不缺他一人的口粮。”说着,看了一眼韩啸月道,“好,本帅这就去安排,明日便拔营!诸位将士还有什么不明之处么?”

“谨听大帅调遣!”众将领命道。

赵准与众人一起,从十万大军中挑选出身高、胖瘦与韩啸月相仿者二三十人,又从这二三十人中选出一名最像之人。脱下韩啸月的铠甲穿在了此人身上,乍一看,果然与韩啸月并无二般。赵准与众将商议,第二天寅时即刻发兵。夜幕低沉时刻,营中便开始埋锅造饭。大军饭饱便提前休息,而营中却依然灯火通明,谨防蜀军觉察。

这一夜无事,寅时一到,大军拔营起寨。前方囚笼之中站立一人,身穿韩啸月衣袍铠甲。沿途岗哨见敌人来袭,只听敌军一边高喊着“韩涛之子韩啸月在此,阻拦者削首示众”的话,一边慢悠悠向前行进。哨兵队长见过韩啸月,见囚笼之中站立者虽然被蒙住了口鼻,但身材与衣着确实与韩啸月十分相像。又一想到韩啸月确是被敌军捉拿,便断定是他无疑,不敢恋战,带领士兵节节败退,宋国大军畅通无阻。

城中正在部署防御的韩涛闻讯,赶忙派遣城中所有大将分别把手三面城门,并差遣了心腹亲随快马加鞭,分别去青云寨和韩涛城外大营请求策应。

忽然,一队骑兵从城外进入,直奔齐府而来。自齐元振遇刺,韩涛便一直住在府上。战事吃紧,齐元振的尸体陈列在灵堂。韩涛盘算着,将葬礼最简化处理。骑兵到达齐府门口,下马闯入府中。快步走到正在厅堂中处理军务的韩涛面前,施礼道:“拜见韩将军!”

韩涛一看,正是东面岗哨哨兵队长。他意料之中,哨兵队长应该在前线指挥防守,便问道:“你为何回城来了?前方战事如何?”

哨兵队长轻拭脸上的汗水,继续道:“禀将军!宋军大举围城,沿途岗哨军不抵抗直接败退。起初我以为将士们怕死,却看到卑鄙的宋军竟以少将军为质,将士不敢开弓放箭,更不敢上前厮杀,只得败退。”

“竟有此事!”韩涛一拍桌案道,“吾儿被刺客所擒,竟会被如此对待!”

哨兵队长继续道:“将军,他们还威胁,阻拦大军前进,要削去少将军的头颅示众……”说着,哨兵队长看了看韩涛,只见他脸色变得铁青,似乎怒火中烧。

“城中粮草可以维持一年左右,足以坚守。可这一年的时间,吾儿不知要受多少罪!想我韩氏一门忠烈,受此对待,可称奇耻大辱!士可杀不可辱!”想到这里,韩涛摸摸地抽出腰间佩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