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放在耳边，传来徐峰的声音“去趟吧。”

“是。”王耀沉声应道。

“只是聊天。”徐峰又说了句。

王耀微微挑眉，把手机还给中年男子，跟着上了那辆黑色的桑塔纳。

“鄙人姓余，王先生可以叫我余秘书。”上车后余秘书递上名片笑道。

“余秘书您好。”王耀接过名片笑了笑。

“王先生在高丽的表现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余秘书轻笑道“要不是知道您的真实身份，真的无法将你和王辜联系到起，虽然你们看似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王耀抿了抿唇“迫不得已。”

“隐藏自己是好事儿。”余秘书笑道“但是前提是，好事儿。”

王耀眯起眼“余秘书说得对。”

“王先生别紧张，我们不是什么审讯机构，就是聊聊天。”余秘书笑道。

“没紧张，只要你们不懂枪，来多少人都留不住我。”王耀勾起嘴角笑得有些轻蔑。

“王先生确实天资英武，但是也别小看天下英雄嘛。”余秘书笑了笑。

两人阴阳怪气的聊了路，车子开到西湖边个古宅中，王耀跟着进去，古宅是园林装扮，跟孔萍的家有些像，只是这里的装扮以山为主，显得更加雄伟。

门口有穿着警服的人把守着，目不斜视，走进客厅都能闻到股好闻的龙诞香，提神醒脑，个身材高大，左脸有个刀疤的男子从楼上走下来，对余秘书敬了个礼，转头看着王耀，伸出手“您好。”

王耀跟他握了握手，瞬间脸色凝重起来。

行家出手，就知有没有。

虽然对方没有发力试探，但是从握手的着力点，和对方掌心经常握枪训练出来的老茧都能证明，这是个危险人物。

“很抱歉打扰，但是还是希望，能不能搜下身。”刀疤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以。”王耀不是不懂规矩的人，知道找他谈话的人物肯定有定地位，安保工作确实需要，可以理解。

王耀把外罩大氅脱下来递给刀疤男，然后身子在自己身上缓慢的拍打着，直到脚踝处。

刀疤男拿着大氅也没有搜，静静的看着王耀，等他完成动作后把大氅还给他“谢谢”

王耀披上大氅，跟着他上了楼。

二楼传来的墨香让王耀精神振，这种墨香醇厚的程度让王耀都叹为观止，而且不是普通的墨。

二楼楼梯口处雕着直白玉卧狮，也称睡狮，寓意代表着当年未曾崛起的旧中华，在家里摆这个，也证明其的地位和态度了。

二楼的装修风格跟徐峰的二楼很相似，都是木质雕花，间巨大的书坊，堆满了书画，三张梨花木桌，套明制玫瑰椅，房间中央摆着个巨大的香炉。

个穿着普通的长褂的老者站在正南的木桌前，脸上带着笑容，正在研墨。

王耀看见他以后愣了下，因为他见过这个人，武训传第次公演的时候，那个被启功先生弟子，程局长带去的老人，他有支龙头拐杖，让王耀记忆犹新。

“小友，又见面了”老者笑眯眯的看着王耀说道。

刀疤男微微欠身，出了书房带上门。

“老先生还认得在下真是受宠若惊。”王耀拱手笑道。

“小友不也识得老朽”老者轻笑道“我叫东方启明，别人都喜欢叫我老东方。”

复姓东方，是个好姓氏。

“东方先生。”王耀点头道。

“启功先生诗画双绝，弟子肯定也青出于蓝，可否赏脸赠老夫几个字”东方启明把手中的砚台放下，笑着说道。

王耀卷起袖子“那就献丑了。”

桌子上有着排笔架，上面的各种毛笔王耀扫眼都知道不是普通货色，至少不比启功先生家里的那些笔差。

王耀选了只紫毫笔，润了墨执笔在宣纸上点了个点。

东方启明微微挑眉。

毫笔的笔尖点在宣纸上，像是涟漪样慢慢晕开，黑点越来越大，等到已经比笔头粗的时候，王耀猛然拉，白纸上出现了个字。

但是这个字，更像是根簪子，前粗后细。

“好字。”东方启明拍手笑道。

“学生学艺不精，现在就能写这个字。”王耀手了笔势，谦虚的说道。

“这个字，至少高出外面那些写字的几百米啊。”东方启明捋着胡子笑道“如果你再精进点，能写出什么字”

“撑死，能写个天字。”王耀笑道。

“嗯，天字。”东方启明点点头，拿起手边的狼毫笔，在王耀的字旁边写了个天，工工整整，字正方圆中流露出股正气。

“先生好字。”王耀恭声道。

“比起你的如何”东方启明笑道。

“在下自是不如。”王耀沉声道。

“年轻人，谦虚是好事儿。”东方启明笑道“不过太谦虚就显得有些虚伪了。”

王耀微微皱眉。

“你这笔，压得我这三笔都喘不过气，还谦虚”东方启明笑道。

王耀笑了笑“先生过誉了，写笔容易，写三笔难。”

“有理，顾人容易，管大局难，对吧。”东方启明放下毛笔，目光灼灼的的看着王耀笑道。

王耀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