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她看着眼神躲闪的孟六公子,关切道,“怎么了,脸红成这样?你也病了?”
“胡说什么,你这么重,本公子抱着你找大夫跑了一路,喘的,还未缓过气。”孟沔嫌弃道。
“我好多了,我们走吧。”苏清沅确实好多了,头也没之前那么疼了。
孟沔忙扶她,“反正我们已经到了淳安县,离临安城也不远了,不急。”
苏清沅走了两步,双腿有些虚软。
“这位夫人,您醒了啊。”苏清沅刚要走出去,伍喜和半雪拽着大夫过来了,大夫看到苏清沅,便道,“您要再不醒,我这小小医馆要让这位公子拆了。”
“哪来的废话,明明是你医术不精,这点小病都看了这么久。”
孟六公子哼了句,把大夫气得险些背过气,之前他说是小病,这孟公子死活不听,还逼着他一遍遍地来诊治,现在这位夫人醒来了,居然说他是医术不精,连小病都看不好。即便是小病,那也得需要时间啊,总不能人一送过来,他立即把病人治好了,天底下有这灵药吗。
伍喜暗自偷笑,忙把大夫拉到一旁,不让大夫再说话。
苏清沅狐疑,对孟六公子训道,“又拿你孟公子的名号狐假虎威了?”
“没有,六叔母,小侄哪敢啊。”孟沔乖乖道,“在您老语重心长又尊尊教诲下,本公子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苏清沅被逗乐。
“下官淳安县知县,见过孟公子。”才出医馆,闻讯而来的淳安阮知县,带着衙差,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了。
苏清沅和孟沔一时茫然。
“知县大人,你是否找错人了?”孟六公子不涉朝局,也无官无品,一个朝廷任命的七品官员,竟然对他行礼,还是他不认识的官员。
“您是凤山巷孟府的公子没错。”阮知县陪笑道,“下官是建炎元年的进士。”
说到进士,孟沔明白了,他爹孟二爷,任职礼部,曾是科举的考官之一,因为如此,六叔因为避嫌,无法参加建炎元年的科考,而去年爹因病没法去,六叔这才进了建炎二年的进士榜。这阮知县走得也是科举正途,参与过科考,那肯定认识他爹孟二爷了。
本来,孟沔还以为这阮知县是要巴结他大伯父孟侯爷呢,结果是攀着他爹孟二爷的故。
“阮知县,其实你应该去找我大哥孟彻啊,他是武宁侯世子。”孟沔婉言拒绝道。
“下官官位小,哪能见到孟世子,还望公子爷您代为引荐。”提到武宁侯世子,还这么了解孟家,阮知县更加确定没找错人,但他不知道这位孟公子是孟家的哪位公子,从年岁看,应该是孟家的五公子或六公子,但听说那孟五公子性格孤僻,常年不出府,而孟六公子却恰恰相反,府里一刻也待不住,贪玩喜欢热闹,为人也轻浮,还喜欢女色,看他扶着一个女子,那没错了,一定是孟六公子孟沔。
“六公子,下官的官衙在不远处,您若不嫌弃,到下官那里喝杯水酒。”阮知县试探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