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不要小看一个险些死过一回的人哦。”苏清沅半真半假道。
孟知县刚想说什么,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指了指一旁的屏风道,“你先躲起来。”
这个小县令,居然让她躲起来,她有这么见不了人吗,但没办法,她只是知县夫人,但凡县衙公务,孟知县见下属查问案件,她在场即便孟知县同意,但若被附近几个县的县令得知,免不了要上州府去说一说,明事理的知州大人可能也就会提醒孟知县注意下,要是也遇到个古板守旧的知州大人,孟知县就惨了。这点,苏清沅已经很有体会了,也不会再像刚开始醒来那样,不给孟知县面子,随便上公堂。孟知县低调,她这个知县夫人也得跟着低调,当然,最主要是今日个看孟知县对她态度还不错,她就勉为其难,在屏风后面听一听了。
“大人,仵作带到。”张虎在书房门外喊道。
原来是县衙的仵作,她还以为是谁呢,苏清沅暗道,早知道,她就不躲了。不过现在走出去也不合适,只能暂时再躲会儿。
张虎将仵作带到孟知县面前。
这个仵作应该是第一次被孟知县召见,毕竟自孟知县到任以来,审的都是鸡与蛋之类的芝麻小事,杀人案一件都没遇到。
“回大人,死者酗酒过度,确为金钗刺入后脑而死。”仵作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背有点驼,但说话却利索。
苏清沅没想到孟知县居然会找仵作验孙有财的尸体,若是一般的杀人案件,案件明了,证据确凿,行凶者都签字画押了,也不会想到再去验尸,对死者不敬。从这件事上看,小县令确实谨慎的。
“那那个两岁左右的孩子呢?”孟知县又问道。
孙有财的尸体是被抬到了县衙,但周岚的女儿小雪儿尸身应该在周家,不过孟知县这么问,想来也是用了法子让周家将孩子的尸体送到县衙,毕竟在此案中,小雪儿的死也是极为关键。
“孩子体内毒素积累,应该是中了一种慢性的毒,但从孩子中毒的时日看,应是没几天,也不会致人性命。但若时日久了,孩子身上的毒必然会发作。”
“所以,致孩子死亡的,是被人用力一摔。”孟知县根据仵作的话,得出结论。
仵作道,“确是如此。”
孟知县挥手,“你下去吧。切记,今日之事,不准对旁人提起。”
“是,大人。”仵作慢慢地退出孟知县的书房。
张虎等仵作走后,气愤道,“这个周家有没有人性,对一个两岁的孩子都要下毒!诚心是想孩子死!”
“是啊,周家根本没想让周岚的孩子活下来,即便不是被孙有财摔死,也总有一日会死在周家人的手中。”
屏风后,响起苏清沅的声音,吓了张虎一跳,他就说嘛,夫人怎么会这么快走了,原来是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