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书画都是独一无二的真迹,倘若能还原,自然是最好的,周老爷,你说是不是。”苏清沅征询周老爷的意见。
周老爷道,“我周家全凭孟夫人您做主。”
苏清沅便顺势道,“本夫人听说有些能工巧匠,能将毁坏的书画修补好,修补完之后丝毫看不出曾被毁坏的痕迹。”
找人修补,蓝老爷一听,和蓝三爷底下一核算,若是出银子来修补这些被毁的书画,最多也就上千两银子,与五万两银子相比,实在太划算了,这知县夫人不是在暗地里帮他们吧,这么一想,蓝老爷和蓝三爷对苏清沅心里有了感激。
“若能如此,我蓝家承诺,这修补书画的银子我蓝家全出了。”蓝老爷大方道,“若是无法修补,我蓝家愿意出原价赔。”
世人皆是这般心里,若说得少些,以为还可以再少些,但从高价一下子跌倒低价,这少些的低价与他们来说,就是天大的恩惠,苏清沅料想着蓝家不会不同意,千两虽多,但与五万元相比,这笔银子蓝家会拿出的,还不会去深想这些书画的真假。
周老爷有把柄在苏清沅手中,什么都不敢说,蓝家同意,他心里也算松了一口气。
周铸却反对道,“这世上真有这么好的能工巧匠?”反正在浔阳县,他是听说过。
“周公子,你可不能小瞧这匠人的手艺,虽说我们浔阳县没有,但别的州县肯定会有。由孟夫人见证,我蓝家自不会抵赖不赔。”蓝三爷见多识广,听到知县夫人说到可以修补,他想着回去之后依靠自己这些年积累的人脉,打探下,必然会有能人巧匠。
“这找人修补,总不能没个时间吧,万一蓝家一年半载找个人,再花三年五载修补,何时是个头啊。”周铸不满,“孟夫人,您这样处置,我周家不服。等会儿,我就让人写了状纸找孟大人评理去!”
“请便。”苏清沅一副县衙是我开,你去告啊的样子。
“铸儿,此事就照孟夫人所说的办,我周家没意见。”周老爷拉住一脸气愤的周铸,斥道,“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说到底,周老爷才是一家之主。
周铸身为儿子,当众之下也不敢与周老爷大闹,便不情不愿地坐到了一旁,这口气他咽不下啊,明摆着这个孟夫人已经和蓝家沆瀣一气,说不准早被蓝家收买了,爹这个老糊涂还事事听这个孟夫人的,不就是一个知县夫人吗,有什么好怕的,惹恼了他周铸,即便是孟知县,他也休想安稳地在浔阳县当他的知县大人。周铸心里愤懑,双手握紧了拳头。
没了周铸在一旁阻碍,周老爷和蓝老爷、蓝三爷倒是谈得顺利,蓝家也签了愿意承担被毁书画的责任书,两家都是浔阳县有头有脸的人家,而且常有生意往来,周家和蓝家谁也不愿因为此事坏了两家交情,至少面上都是和乐融融,末了,蓝家还欠了苏清沅一个人情,蓝老爷说什么日后孟大人一句话,蓝家愿意全力相助之类的,周家更不用说了,周老爷现在看知县夫人都是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