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石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天地商会统计署,这名字好,只是,是不是太大了些?如果让外人知道的话,是不是容易产生非议?”
“这非议什么?什么事情做大了都会有非议,一个称谓而已,小心些,低调点便是了。再说,就算是统计署将来建起来,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探子的优势就在于秘密,不但对外保密,对内也得保密,就像是风一般,看不见,摸不着。大家都知道了,还上哪探听秘密去?现在咱们要是在永平府府衙有自己的探子,在吴家有自己的探子,在各大衙门有自己的探子,办事不是方便的多?”韦宝笑眯眯的看着刘春石。虽然眼下的形势很危急,但韦宝并不惊慌,因为他已经有了一帮武力值不低的跟随者,造反的实力肯定不够,上山打游击的实力还是差不多了的,大不了就一起做绺子去。
韦宝说罢,想到将来有钱有势之后的发展规划,忍不住自得其乐的哈哈一笑。
人往往为得到了一些东西而忧心忡忡,主要是怕失去。
韦宝就这点好,韦宝多得到了一些东西,多增强了一点实力,所担心的不是失去,而是觉得为他转形态提供了机会,一条道走不通,就换一条道呗。
刘春石见韦宝并不犯愁,仍然有心气了,那老哥就祝你此去顺风顺水,生意兴隆了。”
“多谢大哥。”韦宝微微一笑:“大哥保重。”
“韦兄弟保重。”祖春才也拱手作别,并且轻声道:“这往后,韦兄弟须当加倍小心,只怕吴大公子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嗯,多谢大哥提醒,保重。”韦宝郑重答应一声,一副难以割舍,不愿和祖春才分开的表情,这倒是半真半假,并不是假装出来的。韦宝就这么个性格,不管跟男人还是跟女人都能玩到一块去,而且相处了极短的时间便可以到难分难舍的感情。
祖春才被韦宝的样子逗得一笑:“韦兄弟,上回你说之前没有到过关内,只怕此去关内做生意还得费许多心户群。
所以韦宝在到达天津卫的第二天便,带上刘春石和范大脑袋亲自上晋商会馆拜访。
晋商并不限定只能是山西人,还有跟晋商合作的商家,也能算在晋商范畴内,韦宝之前向几家皮货行的老板了解到的情况中,关外的优质皮货就是吴家长期向直隶晋商提供的,所以吴家在商界中算,也能算成晋商的一份子。因为势力达不到关内来,所以不会有人将吴家看成是辽西商帮,没有这样的说法。
韦宝觉得货是好货,本来就是从吴家手上劫来的,所以不会跟吴家以往运来的货有任何不同。
既然他们能和吴家合作,人家晋商没有道理不跟自己合作。
可谁知道,韦宝在天津的晋商会馆碰了大钉子,人家不收他这批货。要收的话,顶多只能按照三档皮草的价格来收。
“我这批的成色,你们看一看,几个掌柜都是行家,我看现在市面上急需这种优质好货啊?”韦宝不解的问道,虽然之前预想过会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况,毕竟吴家是这帮人长期的供货商,但是如果自己肯适当的降低一些价格的话,对方没有理由只认人不认货吧?他刚才已经在话语中暗示了,能降低一些价钱。
“韦公子,你没有明白我们刚才说的意栈,等到其他去各个店铺碰壁的随扈都回来之后,带上一帮人赶往京城。
“公子为啥这么急?”林文彪不解的问范大脑袋。
范大脑袋将今天的事情大概说了。
林文彪点点头:“公子到底是公子,要是我碰到这么大的难事,肯定睁只眼闭只眼卖了算了,去京城还不是和天津卫的情况差不多,还不是晋商把持了那些个富户的路子么。”
“所以你成不了公子啊。”侯三呵呵一笑,“京城是和天津卫的情况差不多,但我相信公子总能找到办法的。”
虽然众人一路从金山里赶到了天津卫,风尘仆仆的,没有怎么休息,现在又连夜往京师赶去,但是都没有怨言,只是怕这些货,不要再从京师拉回金山里才好。
就连一直默默骑马的韦宝,心里也有这样的担心。
好在天津到北京这一路上的关卡少,众人连着赶路两日,第三日上午进入了京城永定门。
永定门,是明清北京外城城墙的正门,位于北京中轴线上,于左安门和右安门中间,是北京外城城门中最大的一座,也是从南部出入京城的通衢要道。永定门始建于明嘉靖三十二年,寓“永远安定”之意。
城楼形制一如内城,重檐歇山三滴水楼阁式建筑,灰筒瓦绿琉璃瓦剪边顶,面阔五间,通宽24米;进深三间,通进深10.50米;楼连台通高26米。
韦宝是第一次到京城,上辈子多次想来旅游,可是没有钱和时间,一直未能成行,这次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夙愿。
“公子,京城就是京城,真气派啊!那些个当兵的也比山海卫的兵丁看上去气派。路上的人一个个也都气派。”范大脑袋乐滋滋的轻声道。
韦宝微微一笑。
刘春石接话道:“穷人还是穷人,富人还是富人,你这样也气派,那样也气派,京城叫花子比山海关还多,那些花子们气派?”
“你这不是抬杠吗?本来就什么都气派嘛,花子多,这就是气派,山海关顶多万八千的花子,京师的花子少说过了十万,到处都是花子,不气派吗?”范大脑袋斗嘴道。
众随扈本来在侯三和林文彪的督促下,都是装作不会说话的样子,现在听范大脑袋说的好笑,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韦宝笑着摇了摇头,一边牵着马走,一边轻声劝道:“少说点话,这里不比永平府,出了啥事,找人都没有地方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