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地点,就定在京城菜市口。”余瑾继续道,“择日公开处斩,布告全城,让所有人都好好看看!”
三日后,京城菜市口。
这里是历来处决重犯的地方,今日更是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伸长了脖子,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今天杀的是吏部尚书张元!”
“活该!这种大贪官,早就该杀了!”
“可我听说,这次还要连诛呢!连他家里人都要一起杀,这也太……”
“嘘!小声点!这可是那位‘铁面阎罗’余大人下的令!据说他手段狠着呢,得罪了他,可没好下场!”
“余阎罗”、“毒士贾诩座下第一走狗”,各种或敬畏或恐惧的称呼,已经在私下里悄然传开。
午时三刻,监斩官一声令下,张元及其数名核心亲属被押上了刑场。
曾经不可一世的吏部尚书张元,此刻早已没了人形。他披头散发,涕泪横流,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哀嚎与求饶。
当看到明晃晃的鬼头刀时,他更是吓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腥臊的液体瞬间浸湿了囚裤。
张元哭喊着,咒骂着余瑾不得好死,诅咒着卢颂见死不救。那窝囊狼狈的模样,与他昔日在朝堂上颐指气使的威风派头,形成了何等讽刺的对比。
“噗嗤——”
手起刀落,人头滚滚。
张元的伏法,以及其家族的连诛,如同一场剧烈的地震,彻底震动了整个京城官场。
官员们人人自危,兔死狐悲。他们对余瑾的畏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私下里,再无人敢直呼其名,皆以“那位”、“余阎罗”代之,唯恐避之不及。
司空府。
当张元被斩并被连诛的消息传到卢颂耳中时,他气得浑身发抖,将书房内一套名贵的汝窑茶具尽数砸碎在地。
“余瑾!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卢颂双目赤红,如同受伤的猛兽。张元的死,对他而言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羽翼,更是余瑾对他赤裸裸的羞辱和警告!
他痛心张元的下场,更对余瑾这种斩草除根、毫不留情的酷烈手段感到阵阵胆寒。
卢颂颓然坐倒在太师椅上,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意识到,上次在御书房的“逼宫”,虽然在吏部暂代人选上换取了皇帝的些许妥协,但也彻底触碰了皇帝的底线,大大降低了皇帝对他的容忍度。这种直接向君权发起挑战的行为,代价惨重,绝不可再犯!
就在卢颂心灰意冷,一筹莫展之际,太师闻泽悄然来访。
屏退左右,两人在密室中相对而坐,脸色都异常凝重。
“司空大人,节哀。”闻泽叹了口气,“张元之事,余瑾做得太绝,分明是不给我们留丝毫余地。”
卢颂咬牙道:“此子不除,我等寝食难安!”
闻泽神色阴毒,压低声音,缓缓说道:“司空大人,强攻不成,或许我们可以用些手段……让他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卢颂精神一振:“太师有何高见?”
闻泽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凑近卢颂,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等在后宫之中,亦非毫无根基。陛下新近颇为宠爱丽妃,而丽妃的父亲,早年曾受过老夫的恩惠……”
闻泽压低了声音,将一个极其阴毒的计划娓娓道来:“下次余瑾入宫面圣,我们可以让丽妃寻机‘偶遇’。只需设下一个局,让余瑾与丽妃独处片刻,届时再由丽妃哭诉,指称余瑾见色起意,兽性大发,意图玷污嫔妃……哼,此事一旦闹开,无论真假,都是泼天的大罪!陛下最重皇家颜面,岂能容忍臣子有此等禽兽行径?到那时,都不需我们动手,陛下为了皇家体面,也定会将其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卢颂听着闻泽的毒计,眼中渐渐亮起了光芒,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意。
“好!好一个借刀杀人,釜底抽薪!”卢颂抚掌道,“此事若成,余瑾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