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陛下看向他,他指了指自己,不安道:“奴才也要出去吗?”
齐隽眉心一压:“朕还要说第二遍?”
孙邈心一提:“奴才知罪!奴才这就告退!”他往后倒着走了几步,刚要转身时,想到什么,又咬牙多嘴了一句:
“无论如何,不看僧面看佛面,大长公主肯定也不希望看到陛下和郡主……”
长案之后传来了一声轻喝:“多嘴!”
孙邈瞬间噤声,跑了个没影儿,出去前还顺手将偏殿的门给带上了。
门被合上的那一瞬,几根修长且带着薄茧的手指便扣住了小姑娘搭在他肩头的皓腕。
下一刻,齐玉璇甚至来不及惊呼,就被齐隽扯着跌入了他怀中,踉跄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与此同时,另一只大手牢牢扣着她的腰,让她无法挣脱起身。
好啊,原来他遣散宫人的目的是为了这个!光天化日的,他知不知羞?!
“齐修远!”她气得大喊了一声。
距离太近,齐隽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都格外清晰,那张好看的脸近在咫尺,近得让她面红耳赤,她不自觉地想要往后仰,好离远一些。
只可惜,腰上那只手十分不克制地张开了手指,直接掌控住了小半片腰背,压着她不许她后退。
齐玉璇的双手都抵在了青年的胸膛上,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可是那力道对于对方来说,更像是挠痒痒。
齐隽盯着她,目光之中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别动,让我看看。”
怀里的小姑娘即便坐在腿上,也依旧比他矮了半个头,她慌乱地避开了他的眼神,顺着他的话问:“看什么?”
她指尖下的胸腔随着对方说话而轻轻震动:“看看我即将过门的妻子。”
齐玉璇立刻明白过来,齐隽这是在逗她玩儿呢!
她迎上对方的目光,假装生气道:“放开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日是找我来兴师问罪的,孙公公都与我说了,越国使臣她带来的东西。”
说着,她的目光在那长案上搜寻移动,果然就看见了那本与齐国文书风格截然不同的册子。
“没有。”齐隽另一只手松开了她的手腕,改为捧上她的脸侧,“没有的事情,何罪之有?即便你当真被迫经历了那些——”
他的声音压抑着怒气,却意外地平静:“我也只会将轩辕泽的尸体拖出来碎尸万段,断不会因此与你有了嫌隙。”
然而,齐玉璇的语气却越发低落,她垂着眼睫,纤浓的睫毛投下两片扇形的小小阴影:“若不然,你还是喊两个嬷嬷来验一验吧,这样不仅让你安心,也让我自己安心”
“其实我也不确定,毕竟我昏迷的时间太长了,若是当真如同越国使臣说的那样,现在距离大婚还有两日,完全来得及……”
齐隽搭在她脸侧的手指轻轻用力,将小姑娘的脸颊抬了起来,与她对视,一字一句说得格外认真:“玉璇,名节于我,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