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他们这一行人人多势众,个个能力也都不错,即便这夜晚的山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人家自然是也是没带怕的。
营地选择在林中一片背靠山壁的空旷之地,这样到了晚上多少也能挡挡那来自四面八方的风,离着营地不远的地方就是他们中午休息时驻足的那条小溪,取水倒是也方便。
胤祚他们兄弟三人,除了胤褆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几年之外,剩下的这俩打小那就是金尊玉贵的娇惯着长到现在的,先前在林子里穿梭的时候还没觉得咋样,这一到了营地躺下,胤礽也好,胤祚也罢,都觉得自己这满身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我说阿克尚,你到底会不会按摩,那么大手劲是打算把我这肩膀卸了吗?还有哈图,说他没说你是吧,我这是腿不是木头,它是有知觉的懂吗?都给我轻点的……”
被自家主子一顿数落之后,哈图,阿克尚只觉得自己现在那简直比窦娥还冤,他们就是不会按摩啊,但是这能怪得了他们吗?谁还不是从小被人伺候着长大的呢?
相比于胤祚这边的鸡飞狗跳,胤礽那边就显得和谐有爱的多了,何仲打小就跟在胤礽身边伺候,对于胤礽的喜好,习惯那是在熟悉不过,都不用胤礽开口,他一个眼神过来,人家就明白他家主子爷想要表达什么。
胤祚被阿克尚,哈图这俩人那时轻时重的手劲按的时而呲牙咧嘴,时而破口大骂,最后忍无可忍干脆直接将这俩玩意赶了出去,看胤礽那边被何仲伺候的妥妥贴贴,心里再一次后悔没把他家德喜给带过来。
“二哥,你按好了没有?好了的话能不能让何仲也来帮我按按,哈图,阿克尚那俩糟心玩意手劲太大了,你瞅瞅我这肩膀,都被阿克尚那家伙捏青了,唉,我果然还是太高估自己了,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把我家德喜也一块带来的。”
那句话说的一点没错,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即便是再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下来,胤祚前世积攒的那些生活技能也终归是被现在的奢靡生活蚕食殆尽了,现在的胤祚除了他那个带有二十一思想的脑子瓜,其他方面那就妥妥是一个纨绔子弟的做派,除了会个穿衣吃饭的人类基本技能,其他的你是别指望了。
充分认识到了自己如今就是个生活不能完全自理的半废物之后,胤祚干脆也不挣扎了,左右他这辈子投胎技能拉满,他即便是在废,那不是还有他爹,他哥吗?他们总归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受罪也就是了。
胤祚那可是个从小把当纨绔子弟挂奉为己任的人,想通这各中关键之后,人家享受起来那更是心安理得了,指挥着何仲按完肩膀,按胳膊腿,直到全身放松之后才把人给他二哥还了回去。
马上颠簸了一天,晚膳的时候胤祚,胤礽,甚至是胤褆得胃口都不怎么就好,胡乱的垫了几口就让人去打了水过来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钻回到帐篷里去休息了。
接下来的两天胤祚兄弟三人带着侍卫在山林之中漫山遍野的一通扫荡,收获自然还算不错,除了最开始猎到的那只老虎之外,和侍卫集合之后竟然还让他们寻到了一只刚刚冬眠苏醒的黑熊,他们人多势众,黑熊能跑的了才是怪了,瞅瞅,它那四只熊掌现在不就挂在胤褆那马上了。
虽然五月的山林之中气温还算凉爽,但是这熊掌如果长时间这样挂着怕是也得坏了,胤褆打发他的贴身侍卫带上几个人快马加鞭的将熊掌连同那只黑熊一块抬走送回避暑山庄之后,就带着大家在这周遭摸了一圈,看天色不早了,才招呼大家启程回大本营。
和来的时候边走边清理道路不同,回去的时候那路是现成的,他们只需要沿着侍卫们沿途做好的标记一路返回就行了,来的时候走了两天的路程,回去的时候仅仅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胤祚他们回到营地的时候,赶巧正好碰上胤禟,胤?他们带着侍卫回来,两方人马一打照面都不用开口,只从双方侍卫马上驮着猎物看就知道彼此收获还都不错。
“大哥,二哥,六哥,我可听人说了,你们这趟出去收获可不少,不但第一天出去就打了两只老虎,昨天还猎了一只黑熊,不知道弟弟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分一只熊掌……”
要不是当着这么侍卫的面给他留个面子,这会儿胤祚那大巴掌早就照着胤?那脑门拍过去了,咱先不说这熊掌已经被人送回避暑山庄给他爹了,就算没送回去拢共四个熊掌他就想独占一个,咱就问脸呢?
“还能不能分一只熊掌呢,我看你像个熊掌,小十啊,来,六爷先问问你,这一只熊拢共有几个熊掌啊。”
嗨,瞧不起人了不是,咱虽然在上书房学习的时候成绩不是顶好,但是这么简单的常识问题那还不是张口就来。
“瞧六哥这话问的,一只熊前后加起来一共四只熊掌啊,这么简单的问题,六哥难道不知道吗?”
好嘛,确定了,胤?今天这脑子确实是坏了,不然他是怎么敢这样和六哥说话的,看着难得比自己脑子慢半拍的胤?,胤禟勒马鸟悄的往旁边挪了挪,免得一会他六哥生气自己成了那个被殃及的池鱼。
胤祚听闻胤?那问话之后倒是没生气,只是翻身下马,抬步走到胤?马前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下来说话,直到这会儿胤?才后知后觉,看着他六哥脸上挂着的温和笑容,只觉得自己这后背一凉——完了,吾命休矣……
但是事到如今他能怎么办呢,就算是现在跑了,那不还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思及此,胤?脸上表情顿时更绝望了。
胤祚就那么站在一旁看着胤?磨磨蹭蹭半天才从马上下来,又废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挪到他面前站定,支支吾吾半天了,愣是没憋出一个字来,那样子一看就知道这是还没想好怎么给自己刚才那轻狂的行为找到个合理的理由。